巫医

杂物堆,什么都有
魔圆,魔炮,银英,崩坏,兰斯(小声)

贝伦堡之围

写在前面解释一下:
1.我的码字风格会随着那段时间看的书随意变动,写这段极为奇怪的短篇时我耐着性子读了呼啸山庄 天与地 萧伯纳的圣女贞德剧本 还有些其他风格古怪的玩意儿。没写完,我本来想丢掉,又觉得有些可惜,抱着戏谑的心态来看感觉其实还行,说不定以后补个前传也还能用。
2.描述的是距离花开见泷原很远的故事。要说有什么联系,对话里面出场的海柔尔是美树沙耶加的老师。她们具体的故事还请等我万圣节可能放出的东西吧。
3.看情况等我语言风格没这么抽了过后把后续补了
4.Iizuka Takeya与Mizusawa Io,这个的确是原型
5.谢谢阅读

面积到达一定大小之后,居住舒适度就与房子的大小没多大关系了,金钱这些也是同理。辛吉 布鲁克深知这一点,所以在安顿以后,他就把大部分精力从行商转移到家庭上来:天气差就呆在家里和女儿一起探讨看起来完全没有意义的知识,天气好就自己驾马车带妻子女儿去城外的庄园游玩。他还托朋友买了好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堆在地下室里,如果妻女跑去参加他不便出场的聚会,就把门一关鼓捣那些新奇玩意儿。
他坐在大圆桌旁默默地回想着这些年的时光,没有点灯。妻子应该已经睡熟了,而女儿……
一声轻响,某间卧室的门开了,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挪到圆桌旁,放下一张纸,她凭借记忆去摸桌上的油灯,却摸了个空。
“咳。”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把她吓了一跳,慌乱之间正要拔出武器,橘黄色的光就在眼前亮起,她眼前一花,过了好久儿才看清父亲那张苦笑的脸。
“我的女儿啊,你不睡觉,穿成这样做什么呢?若是要帮你父母收拾行李,这未免有些太早了。而且,这装扮着实不适合我们计划中的长途旅行。”
奥菲莉雅,他宠爱的独女,此刻正穿着父亲作为今年十六岁生日礼物送她的猎装,背着弩,挎着长剑,她原本打理很好的栗色长发已经剪短,看上去很有些与常人不同的英气。
这情形实在是出乎奥菲莉雅的意料,不过她的确是一个才智出众的女孩,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她大大方方地对着父亲开口了:“瞒着您做出这样的行动真是抱歉。不过,您过去教育我说,如果要去做的事情符合道义,又十分紧急,那就不要理会太多的规矩了。我想了好久,觉得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北国军队最迟后天就能到这贝伦堡下,今晚我要与我的同伴们一同去投军。”

这里奥菲莉雅说的北国军队,即是信仰奥丁诸神,与信仰雅威的神圣同盟相敌的北方诸国联军。贝伦堡虽在北境,与前线还是隔了一大片平原,按理说不至于有在此地征募的必要。
但是,昨天有可怖的消息被证实了:“新上任的北境指挥官哈罗德伯爵空城出击,误入重围,全军覆没。现在咱们以北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
贝伦堡守备官雷蒙德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在平时大家敬他是个好好先生,统领全城也还差强人意。如今面对这样的危局,他是没有办法好好解决的。在市政厅慌慌张张地商量了好一段时间,也只定下征兵加强守备、继续打探消息这样的策略。
还好他虽然缺乏魄力,却不糊涂,在听说城内有人开始南逃之后便命令军队维持治安,否则一些混乱是免不了的。
辛吉本已与妻子商量好了明天一早收拾出城,向南找个城市重新开始。但晚饭时候他看出女儿心思有异,待妻子睡熟他出来就坐在圆桌旁等她。

留封信就走,被识破过后讲些空洞的道理来开脱……也不知道这是像谁。想到这儿,辛吉脸上的笑容更苦了。
“你总是只记得对你有利的道理。我是这样教导过你没错,可其他还有好些话呢?就以你这次未遂的夜奔为例吧。我记得我教过你,世界上最常见的就是变化,油灯昨天在这个位置,今天就一定会在这个位置吗?丝毫不做观察,被惯例迷惑,想当然地就去行动,在战场上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错误啊。
面对突发情况,手忙脚乱是人之常情。但我带你去打猎,跟你讲那么多故事,甚至在万圣节和异教的节日里欺瞒你母亲带你出去看,就是想让你能够理解未知的事物没什么大不了,想让你体会到镇定的重要性。可是刚刚我只是咳嗽一声,把油灯点亮,你的眼睛被晃花了,可依然能听,依然能感受,学来的技艺也并非没有视觉就无法施展,你却像是被龙威压垮的猫儿,呆站在那里。
我也告诉过你铠甲的重要性,可你的铠甲呢?你难道想要穿着猎装上战场吗!
虽然早就知道亲身体会十分重要,但我真的没料到你会有这样的表现。你如此的不成熟,父亲怎么可能放你出门去军队呢?”
奥菲莉雅的脸涨得通红,她也明白自己这次的行动是何等的欠缺考虑,但她不甘就此退缩,苦苦思索着怎样摆脱言论上的困境。
辛吉却没有给她时间,他咳嗽了两下,继续驳斥女儿:
“你刚刚说你与同伴们约好去投军,想来也就是那帮人吧!塔克亚 黎祖卡有些本事,可也就是个战场小兵;那位姓氏绕口的伊欧小姐武艺出众,但除此之外就无一可取了;还有那位发色与你相近的法兰西姑娘,老实说这么单纯的人真是少见,她叫什么来的?海柔尔 罗兰?哼,想来也不是真名实姓。其他还有些人,则完全不值一提。你们现在这样,就算豁出性命上了战场也什么都做不到!”
“黎祖卡他有个计划……”奥菲莉雅有些不能接受父亲对她朋友们的贬低。
“一个计划!哈!”辛吉又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让我猜猜看,城门外有一座小山,他打算带着你们,还有他召集起来的那帮偏执狂在那里埋伏,等着敌军攻城的时候就冲下山来直取中军。”
他看着女儿那张惊讶的脸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努力压低声音咆哮:“你们居然还真打算这么做!如果没做出这种计划,只想着帮忙上城守备,勉勉强强我也就认同你们的勇敢。但这种孩子式的计谋……敌方将领各个都身经百战,眼下是鲸吞半个神圣同盟的大好时候,攻城之前他们怎么可能不派斥候侦查?就算他们,蒙上帝援手,统统都疏忽了,你们才多少人马,怎么可能冲动他们的中军?!
你们……你们这不过是小孩子读了些传奇故事,便觉得天下太小,大人们的顾虑不过是怕事罢了。你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他剧烈咳嗽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奥菲莉雅连忙倒了水,又帮忙拍着父亲的背。过了很久,那可怖的咳嗽声才终于停歇。辛吉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看清了女儿的眼睛。
奥菲莉雅,十六岁的少女,用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刚刚这眼睛里有些惊慌又有些愤怒,但现在只剩下坚定的意志——看着父亲,开始用温婉又不失力量的语气说:
“我们都知道这个计划太过危险,守备官雷蒙德先生劝我们随大流南下,黎祖卡自己也说,我们与他,还有乔治叔叔不同,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应该去南方以图将来,但我们还是决定去跟随他。假如考虑了所有途径,能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种,那无论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咬着牙去做,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唯一有可能达成我愿望的办法了。
小时候我听母亲说过,当年巴伐利亚大乱,她与外婆从慕尼黑往外逃。大雪的天气连夜赶路,女人小孩能走得了多远呢?况且叛军里还有骑术相当精湛的恶棍。第二天中午她们就被追上了,外婆被带走,而尚未长大的母亲则藏起来逃过一劫。
我知道父亲您从来不会出错,就算这次事出突然,您依然能带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我认识的一些朋友,她们的父母也有这个能力。可是,更多熟悉的朋友以及许多素未谋面的人,他们做不到这一点。等待他们的是在逃亡过程中被那些异教徒带走这种悲惨结局,运气好作为奴隶活下去,运气不好连尸体都留不下来,不管怎么样,原来的亲人、朋友,这辈子是不可能再相见了。光是想想那样的生离死别,我就非常难过。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我喜欢逛过的街道,闹过的酒馆,我喜欢疯够了抬起头就能看到的晚霞和星空,我喜欢打开门就能得到的拥抱,每年圣诞在城内的高塔上看到的灯火,无论过多少时光我都不会厌倦。
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我就再也不能面对这些珍宝了,我无法想象那样可怕的人生。
对不起,父亲,我想要守护这座城。”
她站起来,不再看沉默的父亲,准备出门。突然,又是一声轻响,紧接着从那个方向传来有些柔弱的声音:“等等。”
她的母亲,爱丽丝 布鲁克穿着白色的睡裙,右手举灯,左手提着什么东西站在卧室门口。
“妈、妈妈……”
她条件反射想要道歉,从小到大父亲严厉要她遵守的规矩不多,绝对不能吵到母亲睡觉是一条。
母亲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又把脸转过去看着父亲。
“对不起,亲爱的。”
整个房间一下寂静了,她看着父亲急剧变化的脸色,不太明白什么状况。
还好没多久,父亲打破了沉默。
“应该是我说才是,爱丽。”
“没关系的。”
父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独女发问:“你说你想要守护这座城市,那我问你,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如果能够守护那些美好的光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真是愚蠢又贪婪的答案,”辛吉笑得有些苍凉,“好吧,好吧。过来吧,有东西要交给你。你已经十六岁啦,以后要再想收到礼物,可就难了。”
母亲的脸上露出笑容,她快步走向父亲,把左手提着的东西放到圆桌上。奥菲莉雅越过母亲的肩膀去看,那是个小巧的木箱,正面有个简洁的图案。
“溪流(Brook,布鲁克)?”她不由自主地发问。
“是河流(Rivers,里弗斯)。”母亲回答。

枪如林,马如龙,无论在哪里,能够指挥这样的军队,都是非常值得夸耀的事情。
假如这支军队刚刚轻松战胜了相持多年的敌国军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挡在他们与最终荣耀之间的东西,那自上而下充满了某些烦躁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斥候还没有回来吗?”
哈拉尔,二十七岁,有着典型的北国军人外貌,身材壮硕,淡金色的波浪短发看上去犹如阳光。
他现在有些不耐,这是自己所领的这三分之一大军已经落后于他人的缘故。他与另外两位好友在昨天同时起兵,今天早晨已经收到了那两人发来的捷报,那两个方向上的城池都没能组织起抵抗,大军一到便开城投降了。
“清理城市之外,还得让小伙子们去追那些南逃的懦夫。暂时不按照中军汇合的计划行动,想来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妨害吧!”
想起信上两人大同小异的内容,哈拉尔觉得更烦了,他大声询问着侍从:“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时间已经很久了!”
“应该是发现什么情况了吧,”家族安排的老护卫上前劝慰,“再等会儿,再等会儿。”
行军打仗最重耐心准备,这道理哈拉尔久经战阵,当然明白,否则也不会主动提前派了斥候前去探查。但他心里想着那两位损友凭着军威轻易破城,就颇不了然,又不好发作,只能瞪了城堡的方向生气。
老护卫又劝:“不战而胜足够威严,踏阵破军也不失为英雄。昨天从俘虏那里有得到些情报:贝伦堡虽然距离前线不远,但已经很多年与战争无缘了,守备官又只是个二十年都没有升迁过的庸人,一天之内作不了多少准备,就算他生出些绝望的勇气,有了什么打算,大人您小心一些,也一定能一举破城。”
哈拉尔这才平静下来,安心等待斥候回阵。

终于,那位斥候队长出现在视野里,他马术精湛,不一会儿便到哈拉尔跟前,翻身下马。
“恕罪!那份从俘虏身上拿到的地图绘制地不太精准,我们绕着城不停修改,到城门外小山的时候,中了埋伏,我拼死冲过来回报,还有四名勇士断后,恐怕已经回归英灵殿了。”
哈拉尔一愣:“贝伦堡竟然有兵力在城外安排埋伏?还是说他城里并无多少兵马,几乎全在山上?”
“绕城时我仔细看了,那城上打满旗号,隐约有好些人披甲。倒是山上埋伏的人数量不多,装备十分精良,武艺和隐藏的技巧也很娴熟,不像是这城里能有的武士。”
“是这样。那看清是什么旗号了吗?”
“城上是神圣同盟通用的十字飞鹰旗,山上…… ”斥候犹豫起来。
“直说。”
“是,山上伏兵没打旗号,铠甲样式也十分杂乱,只是围拥着的那人铠甲蓝底却又染了些红色,用金线在胸口绘了雄狮头像。”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有几个年轻军官甚至惊呼出声,哈拉尔侧过头去看,老护卫倒是在笑。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老护卫问。
“我突围时又回头看了两次,的确没错。只是我一来未亲眼见过,二来还是有些距离,说不定……”
“说不定只是贝伦城中有人收藏的仿造品而已。既然被你发现了埋伏,他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呆那山上,现在应该已经撤回城了,”老护卫接过话,“不过也不要大意,先带大军到小山那里去看看吧。”
哈拉尔点了点头,军队迅速行动起来。

“里弗斯家族的盔甲,真的可以仿造么?”
路上哈拉尔实在按捺不住,悄声向老护卫发问,他不清楚老护卫的具体身份,只是家里告诫他说这人见多识广,尽量考虑他的意见。
“蓝色金属金丝线这些都不难找,说是无法作伪,最关键是因为每一代在世间旅行的里弗斯家族嫡流都是世界上最耀眼的英雄,他们的功业在整个世界上流转,最近的里弗斯传说盛行于二十年前,”老护卫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容,“您一定听过这个:他用力拔出了插在巨龙头颅上的宝剑,龙血喷涌而出浸透了他的铠甲,从今以后里弗斯家族新添一位英雄,他的名号是——”
他故意在此停顿,哈拉尔不由自主地补齐了这诗歌的最后一句:
“——黄金狮子 辛巴 里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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